“同意的举手”与“不同意的举手”
2019-05-21 16:16: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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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意的举手”与“不同意的举手”

    7班有学生主张在我的课上排练他们班在艺术节上表演的节目,我说“谁主张,谁主持”、示意她登台,她登台后说:“不同意的举手”,我明示了“是不同意做这项活动的举手?”,表决的结果是:无一人举手。

    正当该活动要进行的时候,突然爆发了激烈的言辞争斗(内因不知,但可以较准确的描述现场状况;我深信精准的描述自身就揭示了事物的真相):两个男孩,都满脸通红,情绪高昂的互相指责,其中一个是该项表演节目的主持人(之一;共两个主持人,这是我后续看出来的):“你不同意做,你就举手啊!”“我又没说我不同意!”------虽然仅从言语上、尤其是写成文字的叙述上,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但现场争执人的情绪情感及其他人之于他们争斗所表现出来状态,表明他们之间绝非简单的“同意”和“不同意”组织该项活动这么简单。我发表了我的看法:“这是干什么了?!我们每个人都是平等的,都有权利发表各自的看法,如果过半数同学不同意做该项活动,我们就不做!”争吵的男孩,是我踏着铃声走进教室时看到有两个男孩埋头坐在楼梯的台阶上、我站在教室门口等着,直到它们俩进入了教室之一个。

    7班是群体发育较好的班级,因为不管他们之间有何矛盾或良好关系,大体上能有相互的交流互动、哪怕这种交流如前所述。教育和教学其实就是一种交往:跟人的交往对话(交流互动)、跟文本的交往对话(交流互动),进而是跟现实世界的交往对话(交流互动)。后来我注意到,后来进教室的那两个男孩都趴在课桌上用上衣蒙住头;后来我也了解到:他们班的每个学生,都在该项活动中有角色的。学生之间不管因何而使得有人气不顺,要搞好群体活动,都是缘木求鱼。

    后来我发现“主张主持”的女孩哭了、也不领唱了,另有一个唱歌的女孩也哭了,除了前述俩男孩用上衣蒙头、之后更有一个在班里的将课桌和椅子拉到教室两边、腾出了该项活动的空间之后躺在椅子上用上衣蒙头(装睡;尽管只是不长的一会儿时间),我问领唱的女孩为何回到自己座位上、不再领唱,女孩说“她们不让我教她们了”。该女孩唱歌确有天赋,能唱出韵味来的;但她的表现表明,她跟其他学生之间,有诸多“不顺气的”。

    后来我询问尚未轮到他表演的学生:“你们怎么坐在这里?你们没有角色吗?”“老师,她(指主张的女孩)的提问有问题,要是她问‘同意的举手’,肯定没有几个人同意做该项活动,她问‘不同意的举手’,谁好意思举手啊?”后来他们表示:全班除了主持人等少数几个人、没有多少人同意做该项活动。

    呵呵,有点意思——这牵涉到了实用的心理学。且这个小诀窍,在此前的小文里我已述及,10班的女孩想登台主持,就使用过这样的小技巧;而且,从中可以显见群体的发育程度。

    毕竟,个体能意识到群体其他人的意向和愿望,如果这个意向和愿望是积极向上的,那么,显然这样的心理环境是教师求之不得的、难能可贵的,出现了这样的环境,可以预见到群体无论在学业上还是在日常的生活和心理健康、精神成长上,都注定有满意的好成绩。但,即便确属如此,个体的自由和“个性”也是不可泯灭的,个体需动用自己的心智和精神力量自主的判断近在眼前的事物或即将发生的、发生在能预见的未来的事物,不能被裹挟。这是勒庞《乌合之众》中言说过的;况且,前述未必是确属“积极向上”的。

    权力的运用——这里的“权力”不是仅指通常人们口中的那种“官权”,人说话、人的意志、人的行为、人的思想,都是权力;确实值得玩味,这是生活哲学也是人生哲学,对教育者而言,它也是教育哲学的一部分(顺便记述:7班在最后的15分钟,在我的力主下,演练了一遍他们欲在艺术节上表演的节目)。

    呵呵,“同意的举手!”,“不同意的举手!”似乎一样,在很多情形下确实一样,但在另一些情形下,有很大的不同呢,这绝非仅仅是文字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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